月见

偶尔写写文的咸鱼学生党画手

[早凛]告别列车

*主cp早凛,我真的太喜欢早露和凛冬了;

  *可能有ooc,凛冬比原作软了好多;

  *私设如山;

  *不知道算是be还是he;

  *不喜勿喷,注意避雷;

  *祝食用愉快。

  

  summary:火车站落满雪,直到来年的初春才会融化。然后凛冬终于想起来,那首她一直求之不得,无法忘记的旧时代歌谣。

  

  告别列车

  ————————————————————————————

  【早露和凛冬似乎针锋相对。

  

  是吗?是吗?

  

  当然了,早露那么好,凛冬竟以恶劣的态度对待她,不是吗?

  

  啊这......真的?】

  

  罗德岛最近在龙门停留。龙门的天气异常的炎热,经济也格外发达,夜晚霓虹灯光也能让漆黑的居民房内一片彩色。早露来到龙门出任务时,刚下舰舱就感叹,龙门真是一块好地方。

  

  凛冬环视下四周,是不错。她说。

  

  龙门的海岸边都几乎全是高楼与立交桥,川流不息的车辆在上面终年发出隆隆的声音。

  

  不过可别忘了我们是来作战的。凛冬补上一句。

  

  在旅途中也要偶尔休息一下吧,别累坏了。早露笑眯眯的。

  

  凛冬与早露发生这样子微妙的拌嘴(?)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几乎每次都以凛冬最后沉默告终。她是真说不过早露这个贵族出身的大小姐。

  

  那次龙门战役算是一场惨烈的战争,罗德岛协助龙门的人员在那守了近一个月,才正式把整合运动驱逐。那些个日子里的晚上,大家各自去休闲的时候,凛冬偶尔会带着自己的战锤,去人少的角落里独自坐着,仰头看龙门的夜空。

  

  龙门的夜晚和切尔诺伯格的夜晚不一样,龙门的夜晚是敞开的,潮热的气流在空气中弥散。切尔诺伯格的夜晚是沉默闭塞的,寒流把一切都冻结住了。凛冬就坐着,看着天,天上有几颗星子,真的在一闪一闪,而切尔诺伯格几乎没有星星。

  

  不过那个时候凛冬也没有看天空的闲情逸致罢了,曾经她总是低着头忙于缓解脸颊被父亲打的火辣辣的疼痛,和胡乱地处理教室地面乱糟糟的东西。

  

  凛冬眨巴眨巴干涩的眼睛,肩上传来柔软的质感。早露的手搭到了她肩上。

  

  “啊啦,怎么了,凛冬?”早露几乎一直微笑着。这次她说着,走到凛冬边上。她的头发是雪的颜色,格外的纯洁。

  

  凛冬没动,但眼珠子还是咕噜转了几下,瞟一眼早露,说:“我在看龙门的夜晚和切尔诺伯格的有什么区别。”

  

  早露点点头,没说什么,坐到了凛冬边上,也仰起头看了看天上。“什么啊,你还有闲心关注这些。”凛冬说着,余光看见早露仰起的头。她的背后就沾染着不远处罗德岛干员们燃起的篝火的橘色亮光,白色的柔软发丝上安静地跳动着淡淡的一块块光影。

  

  几年前凛冬也坐在彼得海姆中学的楼顶,枕着胳膊,翘着腿看白净的天,后来又在教室的书桌上安然入眠,回忆着放学路上什么都不管不顾的那片天。冬季时天上下着鹅毛大雪,冻结了路面,有些孩子喜欢在路边坐着或是趴着,在一块板子上滑冰,转着圈圈哇哇大叫着从斜坡上滑下去。

  

  蓦地,凛冬想起自己很小时,父母似乎偶尔会坐在屋外边的一张长椅上,面向着郊外,那个时候切尔诺伯格还没有太多高楼。他们肩靠着肩,唱着旧时代的歌谣。夜晚的花朵是多么清芬呀,凛冬记得那时她最喜欢躲在不远处花丛里,偷偷看着父母在那坐着,笑容满面。有的时候他俩甚至还会起身,带着小索尼娅去街道上散散步。他们边走边唱,母亲被家务活和寒风皲裂的双手轻轻抚着小索尼娅的脸颊,她笑啊笑啊,唱着小索尼娅未曾听说过的地方的美丽。

  

  凛冬记不起来那首歌叫什么了,于是她问:“早露,有一首什么唱晚上的情歌,你会唱吗?”早露转过头,似乎没明白她说的什么。

  

  “就是那个唱晚上一起去花园,在心里感慨大半天爱人却又一句话都憋不出来的一个情歌。”

  

  “你说的是......?噢,我似乎想起来了。虽然不确定是不是你说的那个。”早露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那首我会唱。学校里的人,街道上的流浪歌手,都唱过那首歌呢。”

  

  虽然说早露怎么唱的,凛冬也记不太清了,但她没有忘记,那天早露的声音很柔和,像夜来香。凛冬不知怎地,就想起这个比喻。月光下的夜来香,在空气的微尘中静默着,用它无形的手轻轻合上摇篮里婴孩的眼睛,安然入眠。

  

  这件事过了之后,不知是俩人忘了还是怎么,凛冬没再问过早露那些民间的小曲了。估计是自己觉得也没意思?她从来都不是喜欢咿咿呀呀的东西的人。

  

  但早露却变得更爱找凛冬来谈话。有时谈还在切尔诺伯格的事,有时谈些无关紧要的日常,有时谈些未来的期望,有时谈些在罗德岛上的感慨。

  

  “罗德岛确实在带领着大家向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呢,或许有一天他们会成功吧。”早露有一次这么说,凛冬点点头算是作答。凛冬看得见旧乌萨斯的逐渐崩塌,和其他一些旧制度的消亡。许多东西是在向着罗德岛所希望的方向慢慢发展的。只是这个过程她不知道到底需要多长时间,几年或几十年,甚至是到她死去都无法看到最终美好的结局。

  

  当然,想这些东西的时候,凛冬有时会觉得自己有点无聊,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些,怎么也开始了呢。是人长大了吗?但当她看见阿米娅坚定而温柔的眼神,博士平常意外憨厚的表现,凯尔希对于流民的救助,或者是乌萨斯学生自治团成员,她都会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将来的事情怎么办?

  

  她开始问真理和早露这个问题,真理捧着侦探小说,总是没有波澜的眼睛在镜片下四处张望,最后盯着凛冬,说,你终于开始在意这些事了啊。然后尽量简洁明了的跟凛冬讲述她的一点见解。尽管一般情况下,凛冬到最后还是没听的太进去。

  

  但早露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只是表示,随着你内心的所想去做吧,冬将军。早露轻抚凛冬的脸颊,说,虽然现在你可能终有一天确实不得不面对更严酷的生活的考验,但至少还有大家陪着你。你开始找别人求助这些内心的困惑,说明你开始敢于直面艰难困苦了。

  

  早露似乎知道凛冬的那些小想法,她喜欢笑着,眯着眼睛,挑逗着凛冬,然后再说出自己的看法。凛冬就这种事提出过抗议,但早露就从来没听过。她好像将凛冬这种反应称为“有趣的表现”,每次点到即止的逗弄总是让凛冬无可奈何却又不会发作。

  

  其实,在罗德岛上的日子应该算是最好的那段时间,大家有好吃的饭菜,还有舒服的宿舍,偶尔拌拌嘴,在小打小闹中向未来奔去。

  

  罗德岛的影响力也逐渐提高,岛上的人们逐渐变多。有时凛冬会向真理感叹,罗德岛上的人鱼龙混杂,似乎开始变味了啊。然后真理带着她去甲板上吹风,趁着四下无人,对趴在栏杆上的凛冬说,相信博士和阿米娅的判断。毕竟当时我们选择了加入罗德岛,那我们就会尽力与罗德岛合作。而罗德岛也一定会协助我们,协助感染者。相信你自己曾经的决断吧。

  

  过了不久,真理开始频繁地去找早露,应当是谈什么罗德岛和自治团的事。有时凛冬跟着真理去的时候,凛冬就在边上,几乎是发呆一样傻站着。她看着那些摆的整整齐齐的书,一本本看着书脊上的烫金文字。然后凛冬发现了普希金的诗歌,还有死魂灵。无聊的文人,凛冬带着矛盾的想法在心里嘀咕着,那些文艺的东西真理平常已经给她说的很多了。但是如果是早露收藏起这些东西,凛冬就会感到奇异,以往的大小姐终于抛下那番贵族做派与思想了吗。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凛冬有点小小的欣喜。在平安夜的晚上,乌萨斯学生自治团的孩子们一起坐在壁炉旁,痛饮伏特加,唱响圣诞的颂歌。早露微笑着,挨着凛冬坐着。喝醉的凛冬面上带点潮红,和烈夏一起大声喧嚷,说着自己多厉害,天下第一,无人能敌。烈夏也是喝高了,敢和凛冬在那吵嘴。真理就在一边安静地看书,看看福尔摩斯和华生又破了什么案件。她的头上别着买来的鲜花,红艳艳的。古米就抱着一大块布丁啃着,她的嘴角还残留着一点火鸡的酱汁。吃着吃着古米见烈夏和凛冬吵起来,会笑着说她俩关系真好啊。因为大家都知道烈夏和凛冬不会真的吵架,打起来。

  

  等到午夜,凌晨,大家都已经困倦了。凛冬抱着空酒瓶嘟囔着模糊的话,唔,唔姆。真理把凛冬扶起来,却发现凛冬几乎是不省人事,整个人就挂真理身上了。正当真理想着怎么同时把凛冬,烈夏和书带回去时,早露帮忙把凛冬带了出去。

  

  12月的雪格外的大,大得如同彼得海姆中学那会儿。早露扶着凛冬,听着罗德岛舰外传来的呼呼的雪落下的声音,这种时候待在外面只会被冻成冰雕,早露边走边想。靠在她肩上的凛冬似乎还在昏迷当中,满身酒气笼罩了两人。早露又想起来她和凛冬刚碰面时,那个小女孩拿着一柄小小的战锤,周边站着几个平民孩子。被押着的早露当时就带着惊慌失措和后悔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人。从那时候到现在,凛冬还是对她只有单纯的怜悯吗?早露没去想这些了。

  

  到了寝室,早露将凛冬轻轻放在床上后,俯下身子,理了理头发,在凛冬额头上落下一吻。甲板上的大风裹挟着大片雪花打在窗上,罗德岛舰内却格外温暖。早露起身,坐到了凛冬边上,像她曾想过许多次的那样捏了捏凛冬的脸。软软的,手感很好。早露不由地噗嗤笑了。

  

  她抬起头,两眼盯着天花板,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这个晕厥的人说话。

  

  凛冬真是可爱啊,好可爱,好可爱哈哈哈哈。

  

  “凛冬,睡吧,祝愿你会有个好梦。”

  

  而后早露缄默一会儿,又轻声唱起歌儿来。是那天凛冬问她唱的那首。

  

  那次平安夜凛冬睡得算是安稳,朦胧中她还看见自己又藏在夜晚的花丛中,看着父母手牵手在长椅上唱她已经忘掉的歌谣。她这次终于仔细听着,想记住它的曲调,因为那实在是过于动人。

  

  但醒了之后凛冬除了画面仍是什么也没记住,这种事第一次让她小小地烦恼了一下,要知道,曾经凛冬总是想忘记梦境。

  

  只是,让凛冬有点小困惑的是,早露似乎比以前更加猖狂(?)了。她在逗凛冬时露出的笑容几乎要把贵族的矜持全部扔掉。只可惜后来罗德岛事务繁忙,自治团的任务越来越多,凛冬没来得及去消化这些了。

  

  不过值得回味的是,乌萨斯皇帝上断头台的那一刻,乌萨斯旧政/权被推翻的那一刻,当罗德岛和其他合作伙伴一起宣布新政/权建立时,大家都笑起来。冻土上真的开出了美丽的花,夜晚的幽香将飘满这片土地。

  

  直到凛冬在罗德岛都过了快二十个圣诞节了,许多东西才慢慢地又平静了下来。总是戴着黑色大兜帽的博士和穿着绿衣服的凯尔希医生研制出了一种可以极大延缓矿石病蔓延速度的药物,阿米娅也正式接手罗德岛的管理。乌萨斯学生自治团现在不用为生活发愁了。真理,古米和凛冬一起留了下来;烈夏和猎蜂一起去当了职业拳击手;早露回了乌萨斯,在那里,她将负责罗德岛分配给她管理切尔诺伯格的职务。

  

  大家过了最后一个团聚的圣诞节,然后在一月份,早露乘坐直通乌萨斯的红色列车前往切尔诺伯格。

  

  自治团的其他四个人都来送行。临别前,大家紧紧拥抱在一起,像浓烈的伏特加,明明衣服的外表触感如此冰凉,但内里盛情难却。

  

  早露带着一大箱行李,冲她曾经的领袖凛冬,索尼娅,笑了笑,说,索尼娅,你们要笑着好好地走下去啊。凛冬想着这话应该给你吧,但她抿了抿嘴,没说出来。

  

  早露上了火车,火车门关闭,灰色的烟雾从车顶喷出,几乎要遮挡完凛冬的视线。列车开始行驶,车轮与铁轨摩擦的声音响了起来。凛冬看见早露在笑着向她们挥手告别,凛冬知道这次离开后可能以后就没有回来的时候了。如果是刚加入罗德岛那会儿,她从来只相信自己的理性决断,但现在她开始祈祷起某些直觉成真或是从未出现过。

  

  凛冬其实对那个做了好梦的平安夜有点印象,她感觉得到那天早露长长的发丝和温暖而带点湿气的吻。那件事刚过去那会儿她认为没到说那事儿的时候,结果后来就把这事忘了。现在静下来,那些暧昧然而又清晰的回忆又一下子蹦了出来。她应该没有问这事的机会了,她也没有任何保持联络的想法。她以前和早露产生的冲突不算少,而她也不知道,不想那么麻烦地去处理十多年前的情绪。

  

  列车在轰鸣。记得真理给凛冬说过,火车像人类历史,那滚滚烟雾伴着一声呜咽,然后上面的人们就离去。

  

  凛冬终于也开始理解那些所谓无病呻吟的文人了。她感觉这十多年来自己变了很多,而真理也是这么说的。她感觉自己好像不再那么棱角分明。

  

  凛冬想着,眼睛盯着早露的方向。列车带起一阵寒风,吹动凛冬的发丝。她想着,早露有多少没能说出来的话?毕竟早露的性子摆在那里,弯弯绕绕。这让凛冬一直很苦恼,到现在都没变。

  

  不过,那些已经无所谓了。凛冬看着列车在远处消失。蓦地,她感觉一激灵,感慨真是寒气透骨,然后理理大衣,喊一声,走了。

  

  离开前,她又回头望了一眼车站,那里有很多等人归来或是送人离开的人,但她只注意到了从天上飘下的雪花。火车站落满雪,直到来年的初春才会融化。然后凛冬终于想起来,那首她一直求之不得,无法忘记的旧时代歌谣。

  

  那个在龙门的夜晚,早露唱着,凛冬听着。她终于能将童年父母的影像尽数涂抹上色彩,学会去怀缅过往,怀缅一切尘埃落定前她们尚年轻气盛,在苦涩的生存中一点点蜜糖般的回忆,还有早露温柔的歌声。

  

  “......Арассветужевсезаметнее.

  长夜快过去天色蒙蒙亮,

  

  Так,пожалуйста,будьдобра

  衷心祝福你好姑娘

  

  Незабудьитыэтилетние

  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    

          

  Подмосковныевечера.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Незабудьитыэтилетние,

  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

  

  Подмосковныевечера.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END

  备注:*文末的曲子为Подмосковные Вечера(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莫斯科之夜)

  

  最后,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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